
新智元报道
编辑:定慧好困
屠龙少年终究还是迷上了恶龙的金库。来自 Meta 的高管们正推动着 OpenAI 向商业巨头转型,不仅将 Sora 等产品社交化,更由 CEO 奥特曼亲自「改口」,组建团队探索广告业务。
扎克伯格在硅谷「不讲武德」翘 OpenAI 的墙角。
但如果你扒开 OpenAI 的外衣往里一看,嘿,OpenAI 里面竟然也藏着另一个 Meta!

三年前,OpenAI 还是一个让世界惊叹的研究实验室。
如今,OpenAI 却开始逐渐 Meta 化,想把 Meta 玩的炉火纯青的广告那一套搬过来。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
看看下面这张 OpenAI 目前的高管图,全是有 Meta 背景的人。
小扎天天挖人搞得硅谷乌烟瘴气,但在「浓雾」之下,OpenAI 和奥特曼可是悄悄地招了一堆 Meta 的高管!

奥特曼想做什么?
其实很简单,就一句话,OpenAI 需要盈利了。
Meta「占领」OpenAI,前高管执掌 OpenAI 应用线,全员带队研究广告变现,纯粹的 OpenAI 研究实验室已经回不去了。
OpenAI 准备迎接它的「Facebook 时代」
当小扎忙着挖人的时候,奥特曼可没停下。
OpenAI 现在可以说是招了大量前 Meta 员工,并且开始眼红 Meta 最赚钱的业务:广告。
今年夏天,Fidji Simo 在上任 OpenAI 新任「应用部门 CEO」后不久,就直接回应了许多员工心中的疑虑。
在她主持的首次全员大会上,Simo 坦言,她与 OpenAI 的许多同事一样,都有一个共同背景——他们曾在 Meta 工作过。
她随即补充道,她并不想重演自己在 Meta 的经历,而是希望在 OpenAI 做出不同的事情。(但广告肯定还是要卖的~)

从三年前 ChatGPT 横空出世以来,OpenAI 的高管与员工中前 Meta 人员的比例不断上升,尽管最近 Meta 也从 OpenAI 挖走了不少人。
据外媒分析,在领英上标明现供职于 OpenAI 的人中,大约有630 人曾在 Meta 工作过。
约占 OpenAI 约 3000 名员工的20%!
这个比例不小了,相当于五分之一都来自 Meta。
因为人数太多,OpenAI 的 Slack 内还专门开设了一个「前 Meta 员工」频道。

让我们再回顾一下这张图:OpenAI 里的 Meta 校友。
这些前 Meta 人员在公司中都身居要职:
包括应用部门首席技术官 Vijaye Raji、首席营销官 Kate Rouch,以及招聘主管 Joaquin Quiñonero Candela。
如果再详细扒一下,你会发现奥特曼是真的有一手,他把 Meta 整个广告都业务都挖过来了。
首先,这些高管从职业路径大致分为三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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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品与管理线:如 Fidji Simo、Kevin Weil、Ashley Alexander、Ryan Beiermeister——从 Meta 的产品主管转 OpenAI 的垂直产品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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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线:如 Vijaye Raji、Srinivas Narayanan、Joaquin Candela——从 Meta 技术或 AI 研究岗位转为 OpenAI 的技术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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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略与市场线:如 Kate Rouch、Irina Kofman、Becky Waite、David Sasaki——负责市场、运营与战略转型。
产品、技术、战略三管齐下,不愧是出身 YC 总裁的奥特曼,这就相当于直接把 Meta 成熟的广告业务直接 Copy 一份。
更详细的高管名单,更加让人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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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dji Simo,曾任 Facebook 应用主管,主导 Facebook App 核心产品开发;在 OpenAI 领导应用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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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jaye Raji,在 Meta 负责娱乐与开发者生态系统;在 OpenAI 负责应用技术平台的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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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rinivas Narayanan,曾领导 Meta 的 AI 应用研究团队,推动 AI 在产品中的落地;在 OpenAI 负责企业级 AI 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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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e Rouch,原 Meta 品牌与营销副总裁,主导 Instagram、Messenger 等产品的全球营销;在 OpenAI 负责整体品牌与传播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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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vin Weil,曾是 Instagram 与 Novi 产品副总裁;在 OpenAI 领导科学研究与商业化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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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hley Alexander,在 Meta 担任 Instagram 产品联合负责人;现领导 OpenAI 健康相关产品,聚焦 AI 医疗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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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yan Beiermeister,曾在 Meta 负责社会影响类产品;在 OpenAI 负责 AI 产品政策与合规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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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rina Kofman,生成式 AI 产品高级总监,专长于跨部门 AI 项目协调;现为 OpenAI 战略计划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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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cky Waite,曾在 Meta 战略响应团队,负责危机管理与企业战略执行;现掌管 OpenAI 的运营与战略执行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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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quin Quiñonero Candela,是 Meta 著名的 AI 技术负责人之一,曾创建 Meta 的「Responsible AI」体系;在 OpenAI 负责人才招聘与技术伦理团队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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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 Sasaki,负责 Meta 的广告数据科学,主导广告算法优化;在 OpenAI 担任分析与洞察副总裁,负责模型性能与产品数据分析。

不知道小扎是不是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你挖我的广告精英,那我就挖你的 AI 天才,互相伤害呗。
看着这批高管,感觉 OpenAI 这才是真正的一锅端啊!
不愧是你,奥特曼。

当小扎一顿乱拳搞得硅谷人人愤怒,而且 Meta 实验室最近也各种不太平。
奥特曼已经悄悄在 OpenAI 搞起了 Meta 校友会,牛!
越来越像 Meta?
随着这些 Meta 校友的到来,OpenAI 最近的一些战略与举措,开始显现出 Meta 式的影子。
据七位现任与前任员工透露,OpenAI 明显希望成长为类似 Meta 的「巨型企业」,以满足投资者的期望,并支撑其几个月前高达5,000 亿美元的估值。

这种转变让不少员工感到不安。
他们注意到公司正从「纯研究实验室」的定位逐渐转向更商业化的方向——例如推出新的视频社交应用Sora,以及高层公开表示正在考虑广告业务。
有员工担心这些举措会让 OpenAI 变得更像社交媒体和数字广告巨头。
年初,一些员工甚至发起了一个「文化调查」,讨论公司是否「变得太像 Meta」。

调查后来扩展为评估公司文化是否「过于像大型科技公司」。
问卷询问员工过去是否在大厂工作,以及他们认为这些文化中的优缺点是否正在 OpenAI 重现。
原来国外也讲大厂文化,但是 OpenAI 已经不小了,全球第一大未上市的独角兽。
不过从一个为了屠「谷歌龙」的 Open 少年,变成如今想要学 Meta 盈利,OpenAI 究竟会不会变成新的恶龙?
Meta 的糟粕,也跟着一起来了
一些员工对 Meta 尤为戒备,原因在于这家社交巨头长期饱受内容审核、隐私与青少年安全问题的困扰。
2024 年,前 Meta 高管、时任 OpenAI 首席产品官的Kevin Weil发布了一份长达数页的备忘录,引发公司内部震动。

他在文中提出目标:让 ChatGPT 每周活跃用户突破十亿,并通过所谓的「牙刷测试」(即像刷牙一样成为人们每天都使用的产品)。
包括时任 CTO 的Mira Murati在内的一些高管对这种「唯用户量论」的思路感到不满,认为它偏离了打造高质量产品的初衷。

所以这些人都离开了 OpenAI,比较有名的就是Mira Murati 的思维机器,一个 0 产品 0 模型的公司,融资了几百亿美元。
应用社交化
最近的一个争议焦点是视频应用Sora的推出。
一些员工在会议与 Slack 上表达了忧虑,质疑公司是否有能力应对社交平台常见的内容审核与安全问题。

对此,奥特曼在 Slack 中回应称,Sora 的确与公司「追求通用 AI」的目标无直接关系,但「即便未来实现超级智能,人们依然需要轻松、有趣的内容」。
他的理由与 Meta 最近对 AI 研究者的招募宣传如出一辙:即使超级智能取代了大部分工作,人们依然需要娱乐,而 Meta 将提供这种「精神消费」。
所以,OpenAI 也开始眼红 Meta 靠着广告每年赚钱,奥特曼也想卖广告了!

广告「Meta 化」
员工的另一大担心,是公司正逐渐放松对广告业务的抵触态度。
去年 5 月,奥特曼还曾表示广告是「最后的手段」,并称其「令人不安」;
但他最近在播客中改口称:
「我觉得广告有点令人反感,但不是不能接受的。有些广告我挺喜欢,比如 Instagram 上的广告经常能让我发现我想要的东西。」

Simo 也在近期的全员会议中提到,OpenAI 正在研究广告如何能「对用户有益」。
公司焦点小组调查发现,一些用户以为 ChatGPT 的回答已经按赞助排名,甚至认为 OpenAI 已在售卖广告,这反而让部分员工主张应当「顺势而为」。
OpenAI 内部的战略项目组正在研究广告方向,由前 Meta「负责任 AI 团队」创始成员Irina Kofman领导。
据员工透露,该团队成员大多来自 Meta,正在探讨是否能基于 ChatGPT 的「记忆」功能(即对用户的长期信息)定制广告。
另一支关键团队由Becky Waite领导,她此前在 Meta 负责危机管理,如今掌管 OpenAI 的战略与运营团队。
该团队多数成员也来自 Meta,主要负责选举安全、社会动荡与在线安全监管等敏感事务,并参与 OpenAI 与微软的合作谈判。
多数团队成员来自 Meta,还是那句话,奥特曼是真的想要盈利了!
来自大厂的先进经验
不过,并非所有员工都反对这些变化。
有人认为,Meta 校友带来了商业纪律和执行力,让公司得以快速扩张——从两年前的约 800 人增长到现在的 3000 人,上半年营收达43 亿美元。
奥特曼也频繁强调要提升 ChatGPT 的使用频率——让用户从「每月用一次」变成「每天都用」。
这与社交平台强调「日活用户」的增长逻辑如出一辙。
因此,产品团队开始为 ChatGPT 增加「后续任务建议」等功能,提高粘性;同时也引入防沉迷机制,提醒用户适时休息。
研究部门相对独立
尽管公司业务线急剧扩张,OpenAI 仍努力保持研究部门的独立性。
该部门由首席研究官Mark Chen领导,直接向奥特曼汇报,并即将搬入新的独立办公室。

不过,连研究团队也受到商业导向的影响。
一些员工抱怨「后训练」过程中过度关注用户流量指标,担心这意味着公司正走向「以流量为导向的算法优化。
一名现任员工感慨:「我们不想成为流量农场。」
在广告、Sora、社交媒体等和盈利有关的关键词以外,OpenAI 也没有停下继续探索的脚步。
这一次他们开始涉足 AI 音乐。
Sora 引爆视频圈后
OpenAI 的下一个战场:音乐
随着 Sora 2 让整个互联网见证了 AI 在视觉创作上的惊人飞跃,OpenAI 又悄悄将准星瞄向了另一个创意高地:音乐。
据知情人士透露,OpenAI 的内部团队已在着手开发能够生成音乐的 AI。
为了给这个未来的「AI 作曲家」提供高质量的「养料」,他们正与世界顶尖的音乐学府——茱莉亚学院(The Juilliard School)进行合作,对乐谱进行精细的标注工作。

这些标注数据,正是训练一个强大音乐生成 AI 所必需的核心资产。
从「写词」到「作曲」
那么,一个由 OpenAI 打造的音乐 AI,用起来会是什么感觉?
根据 OpenAI 内部的讨论,这个工具将远不止于简单的「文字生成音乐」,而是一种更复杂的交互方式。
比如,你可以上传一段自己清唱的音频,然后对 AI 说:「给这段人声加上一段民谣吉他风格的伴奏。」
AI 便能理解你的音频内容和文本指令,为你生成一段严丝合缝的吉他音轨。

此外,它的应用场景也不仅限于音乐创作本身。
对于 Sora 生成的视频,用户将可以直接调用这个音乐工具为其配乐,实现音视频创作流程的无缝衔接。
更长远的想象空间,则指向了广告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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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告公司可以利用这个工具进行头脑风暴,快速生成不同风格的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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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上传一段参考音乐,让 AI 创作出旋律抓耳但又不会侵权的广告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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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可以直接将广告视频丢给 AI,让它模仿视频的风格和节奏,自动生成最匹配的背景音乐。
追赶初创,超越谷歌
不过,在音乐 AI 这条赛道上,OpenAI 似乎只能算是个「追赶者」。
它的老对手谷歌,早在今年五月就推出了 Lyria 音乐创作模型 Lyria 2。

一些专注于此赛道的初创公司,更是已经取得了惊人的商业成功——
成立仅三年的 Suno,凭借其 AI 音乐生成器的订阅服务,年经常性收入已达到约 1.5 亿美元,这个数字在一年内翻了近四倍。
这些无不验证了 AI 音乐市场的巨大潜力,也让 OpenAI 看到了一个亟待占领的高价值领域。
不过,目前 OpenAI 的音乐项目仍笼罩在神秘之中。
这个新功能最终会作为一项能力整合进 ChatGPT 或 Sora,还是会以一个独立应用的形式发布,尚无定论。

有趣的是,这并非 OpenAI 第一次涉足音乐领域。
早在 ChatGPT 问世前的 2019 年和 2020 年,该公司就曾开发过名为 MuseNet 和 Jukebox 的音乐模型,但它们并未向公众开放,也未能集成到其核心产品中。
这一次,带着 Sora 的巨大成功和明确的商业目标,OpenAI 的回归显得势在必得。

总的来说,不论是广告商业化,还是 Sora 2 的尝试,或者是这次进军音乐领域,OpenAI 已经不再是三年前,或者五年前那个 OpenAI 了。
那时候的 OpenAI 还在研究用 AI 打 Dota2,还是研究和 GPT-1、GPT-2 如何对话,那时候的奥特曼也不会想到,2022 年底发布 ChatGPT 后,他们会改变世界的走向。
但一切故事都有结束。
就像一切音乐和乐谱都有休止符,下定决心要盈利的 OpenAI 似乎要和过去的 OpenAI 告别了。
参考资料:
https://www.theinformation.com/articles/openai-readies-facebook-era?rc=epv9gi
